“怎么了?”沈千语的脸上挂着笑容,她将手中的大包小包递给了佣人,说道,“你把这些都放到我的房间去。”
佣人拎着小包,看了眼沈千语,欲言又止。
沈千语越发觉得不对劲,皱着眉头: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。”
“沈小姐,”佣人苦笑道,“小姐出事了。”
沈千语的心咯噔了一下,面色唰的一下苍白无色。
当然,她不是担心傅小南,可若是那小野种出事了,靳言肯定会动怒。
“她怎么了?”沈千语眼里的慌乱不作假,一把抓住了佣人的胳膊,“小南呢?”
“小姐也不知道怎么钻到了柜子里,还反锁上了,今天我找不到小姐,找了半天才发现她钻到柜子去了,估计被关了一天一夜,已经昏过去了——”
沈千语的脚步一颤,向着后方退了几步。
她心口的怒火翻涌,却压根不敢表现出来。
那小野种是故意的对吗?
不就是被关了一天一夜,用的着昏迷不醒?
分明是故意的!
“靳言哥哥呢?”沈千语嘴唇轻颤,有些发白,“他来了吗?”
“少爷在来的路上了。”
在傅氏公司,所有人都是称呼他为总裁。
但在傅家,他便是少爷。
沈千语浑身都在发抖,她的眼里划过慌乱,飞快的向着傅小南的房间跑去。
房内,林医生已经坐在床边为傅小南诊治,他眉头轻皱,似乎有些不容乐观。
“小南!”沈千语扑到了床头,双眸中含着泪水,“你就算想玩,你和妈咪说,妈咪带你出去玩,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钻到柜子里去了,你若是有事了,让妈咪怎么办,呜呜。”
林医生叹息了一声,他看到沈千语那满脸是泪的模样,也无法说她什么,反倒是有些心疼。
“小南有幽闭恐惧症,所以才会导致昏厥,小语,他有幽闭恐惧症,按理说,是不敢一个人钻进柜子里的。”
沈千语擦着眼泪的手一颤,垂下了眸子。
幽闭恐惧症——
呵呵,可笑,什么幽闭恐惧症,只是她矫情而已。
“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躲在柜子里,”沈千语扬起了眸子,“林医生,小南什么时候才能醒来,马上靳言就要回来了,他本来就不喜欢我,我不想他误会我照顾不了孩子。”
林医生苦笑一声,他和傅靳言是多年朋友,自然将这些年傅靳言的行为看的一清二楚。
但凡傅靳言能给沈千语多点关爱,能将傅小南接去身边照顾,她们也不会活得这般累。
一个母亲,千辛万苦的带着孩子,父亲反而逍遥自在,孩子不出问题才怪。
“小语,当年的事情,我替你瞒住了,但是这次傅小南出问题,确实也是你的疏忽所致,不管是不是她真的自己爬进柜子,但凡有人早些发现,也不至于如此。”
沈千语当然知道林医生指的是什么事情。
所以,她的脸色白了白,低下了头:“当初我不是故意的,我也没想到她会因此得了自闭症……”
两年前的傅小南,纵然有时候她会气不过教训她,但她还是性子活泼,知道讨好她。
自从那件事之后,傅小南就再也不说话了,整日将自己封闭在一个世界中,谁都不搭理。
呆滞的如同一个小傻子。
“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靳言解释。”
林医生看了眼沈千语:“毕竟,她也是靳言的女儿,这些年傅家夫人把孩子给你照顾,是相信你能照顾好她,当年为了帮你,我已经把她自闭症的责任推给了靳言,所以这次我不能再说谎了。”
沈千语咬着唇,低下了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这模样看的林医生的心口又是一阵刺痛。
他在大学的时候,就认识了沈千语。
那会儿的沈千语娇俏动人,明艳如阳,可没等他表白,她就已经成为了傅靳言的夫人。
这样也好,她值得最好的,傅靳言也能配得上她。
是以这些年,他一直只在背后默默的帮她。
从来不想打扰她现在的生活。
忽然,一只修长的手推开了房门,傅靳言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,他冷肃的目光望向了躺在床上的傅小南。
眉目间,夹杂着寒意。
“明天,我会把傅小南带走。”
这一句话,让沈千语的心都慌了,她扑向了傅靳言,哭着跪了下来。
“靳言,求求你别带走小南,求你了,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,是我的命啊!”
傅靳言冷眼看着沈千语:“前天,我刚将她送回来,为何她就病了?”
沈千语心肝一颤:“对不起,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南,全是我的错,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,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让她在柜子里关了一天一夜,你说你不是故意的?”
傅靳言声声质问,眼里布着阴鸷。
沈千语紧紧的握住拳头,低垂着眉眼,泣不成声。
“我已经无法相信你能照顾好傅小南,也许从她有自闭症的那一天开始,我就该把她接走,不该听从傅家的让你照顾她!”
傅靳言面容冷沉,声音凌厉。
似刀子,一声声刮着沈千语的心脏。
她从地上站了起来,头发凌乱,像是一个疯子,脸上尽是泪痕。
双眸红肿的也有些不像话。
“是伯母让我照顾她的,我是她的母亲,我还能害她不成?”
傅靳言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沈千语:“从她被关在柜子里的那一刻,你去了什么地方?”
沈千语浑身一震:“我……我回沈家了,小南不肯跟我一起,我就把她留在了家里。”
“我真的不知道,不知道她会跑去柜子里玩啊,”沈千语声嘶力竭,红红的双眸看着傅靳言,“靳言哥哥,你不要把她带走好不好,她若是走了,我也活不成了。”
傅靳言的唇角挂着讥讽的笑。
在沈千语的手将要靠近她的时候,他用力的将她甩开。
沈千语一个不防之下跌坐在了地上,满眼凄楚的看着沈千语。
林逸风实在看不下去了,从傅小南的床边走了出来,他皱着眉头:“靳言,我身为多年好友,才想要规劝你,千语是小南的母亲,小南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家,否则,她会一直自闭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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