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敬衡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,只觉得太阳穴在跳。
明明那么软绵清淡的女人,怎么能把人打成那样的?
微信上——
言喻:是要为她讨个说法么?欢迎你来我家。
另一边的酒会上。
“星宇今天怎么没来?”商卓阳问道。
秦墨抽着烟,“在家里,子颜好像遇到什么事不开心。”
“那丫头火爆的脾气,说起来这姐俩感觉一点都不像,言喻看着脾气挺好的。”商卓阳琢磨着。
权敬衡忽然抬眸,“好么?”
……
深夜。
女人躺在床上打游戏,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兴趣爱好。
她觉得这里面的一些英雄的旁白特别好,尤其是明世隐。
玩了两局,已经十点四十,言喻立马关掉手机睡觉。
梦里。
她仍旧跪在那个被岁月铺满了痕迹的断头台上,身旁是弟弟阿善的尸身。
满地的血啊,天上飘下来的雪花落在鲜血上都融化了。
心尖一痛,她忽然惊醒。
不透光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的光线,女人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,七点五十。
居然睡了这么久,晨跑都来不及了。
她起床,梅姨早就候在门外。
小姐每天都要穿不同的衣服,一个星期内,同一件衣服绝不可以重样,四年来一直如此。
能让她再穿前一天的衣服,那基本上是没有衣服可以换了。
看着梅姨拿着工作装,她敛眸,“不去公司,穿旗袍吧。”
“好。”
梅姨亲自去挑选,最终拿着一条青色的旗袍,上面用银线绣着荷花,清新出挑,看着格外的纯洁端庄。
她换了上,长发随意的披着,发尾有几分懒散的卷,耳后别着一支镶嵌着水钻的**,是羽毛的形状,很是秀气。
绝世粉黛,耳钉只戴了一只,如果不是要面见客户,她都不戴首饰。
昨天摘下来清洗的那枚骨头戒已经清理好,梅姨亲自为她戴上。
玛瑙手钏仍旧挂在她纤细的手腕上。
康叔过来说:“小姐,已经约了时间,上午十点半,说是地点您定,他们会提前到。”
言喻看了眼表,已经八点多了,吃完早饭再选地方过去也是麻烦。
“让他们过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十点整。
康叔迎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老妇人走了进来。
那老妇人看着与外面大相径庭的装修风格,手都在颤抖。
这太像当年她在闺中时的屋子了。
每一样陈设都是古朴的味道,客厅里还电视机都没有。
老妇人一侧眸,就看见从楼上下来的那个女人。
端庄,优雅,贵气,温婉。
大家闺秀。
阙清风没想到会是她,有一瞬间的惊愕。
盛京集团的老板?
是……季星宇的妹妹?
可季子颜不是在做模特么?
“阙老夫人您好,里面请。”言喻恭敬有加的邀请。
阙老夫人连连点头,看着她只觉得满心欢喜。
落座后,康叔送上一壶茶,亲自给客人斟茶。
跟随他们来的还有个阙家的管事,“言总,我们老夫人拜见您……”
“谈不上拜见,我是晚辈,应该是我拜见您才对,失礼了。”言喻对阙老夫人客气道。
阙老夫人挥挥手,她慈眉善目,头发全白了,可并不影响她的贵气,“言小姐是个闺秀啊,这房子让我想起了我还没嫁人之前的样子。”
说完,她又道:“是这样的,我丈夫病重,可大概撑不了多久了,我听说言小姐的公司是专门操办这个事的,我就想做一套合葬的棺椁。”
她曾无意间看过一份广告单,上面那种棺椁,真的是秉承了老祖宗的一些制度,她特别的喜欢。
“没问题。”
言喻说,“您也节哀,保重身体才是,这件事您交给我,回头我的人跟您接洽下棺椁的样式,随后就订做。”
“可我……我有个要求……”阙老夫人还挺不好意思的。
言喻给予了老夫人最大的尊重,“您说。”
“我……我想在棺椁上镶一颗钻石,我丈夫吧,别看是个男人,但他这一生都特别喜欢钻石,我就想在棺椁上镶一颗,您看……”阙老夫人有点尴尬。
言喻顿了顿,“这个当然没问题,一些都以你们的意愿为先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一会把设计钻石的人的联系方式给您,您跟他接洽,真是麻烦您了,费用这方面不在乎的。”阙老夫人满脸笑意。
设计钻石的人?
言喻有点没太懂。
阙清风这时候开口解释道:“我奶奶拜托人设计一颗钻石,但那个人不一定什么能设计好,毕竟棺椁要怎么镶嵌,尺寸多大,都需要你们两方沟通。”
“可以。”言喻点头。
“那就先这样,麻烦言小姐了。”阙老夫人起身,眼神还在她身上,“不知言小姐出身哪家?”
言喻搀扶着她,莞尔一笑,“家父季生。”
“季生?”
阙老夫人耳熟,“哎呦,季夫人好福气呦,培养出这么个出类拔萃的姑娘,放在从前,你这模样,都可以入宫了。”
“谢奶奶夸奖。”
阙老夫人已经八十多岁了,碎碎念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。
跟随来的管家留下了一张联系方式,上面是设计钻石的人的号码。
言喻也没多看,亲自送阙老夫人他们上车离开。
阙清风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。
等送走客人,言喻低下头看着那个号码,怎么这么眼熟?
用手机按出号码,却自动跳出来了权敬衡的名字。
那一刻,阳光恰好洒了下来,投在女人的身上,将她的笑融化了些。
啧啧,你瞧,这就是缘分。
☆
法漫国际。
“咚咚。”
“嗯。”
办公室里,男人左手夹着烟,右手在稿纸上涂涂画画,微敛着眉眼,很是认真。
顾甚推门而入,“三爷,有位言小姐要见您。”
言小姐?
权敬衡抬眸,吸了口烟,“没空。”
顾甚一怔,低了低头,“那位言小姐说,如果三爷您没空,那您的钻石就要没地方镶了。”
阙老夫人对他有恩,曾顺手搭救过他的母亲,如今阙老爷子病重,命不久矣,想让他帮忙设计款钻石,他没理由拒绝。
权敬衡把笔放下,眉眼拧起,“我这钻石要镶在棺材上的?”
顾甚更是咽了咽口水,“言小姐说,如果您好奇这个,那要当面问她。”
那个女人怎么把三爷可能说的话猜的这么准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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