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身体好的。”方行舟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。
“那怎么了？对身体好的多了，睡一觉养足精神也对自己好，我怎么没看你多睡觉？天不亮就往公司跑，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？”唐衍青换了白开水递过去，“开水不会腻吧？万能的白开水，水到病除。”
方行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，唇瓣似乎旋开了点笑，又很快的消失了。
“你是想让我在家多陪陪你，是吗？”
“……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，就是唐衍青本青。
方行舟有些忍不住，竟然真的笑出了声。
“笑屁。”唐衍青皱眉的伸手在他额头上拍了一下，“我这都是警世恒言，学着点就完了。姐姐告诉你的真理不会有错！”
方行舟脸色骤然变了，阴沉了个彻底。
“你是谁姐姐？”
“你啊。”唐衍青眨眨眼，“我比你大三岁是事实，当然是姐姐，叫阿姨也不合适。”
方行舟这时候的脸色可以和锅底灰媲美了。
知道见好就收，唐衍青赶紧笑眯眯的打哈哈，“我开玩笑的，开玩笑的。不过你到底怎么了？身体底子真差。”
“治疗。”
“治疗？治疗有治疗流血的？”这还挺新鲜，第一次听说治疗有放血治疗的。
“我小时候被抓走过。”本以为方行舟不会接茬，不曾想他真把话接下去了，“算是国外的生意敌对，用当时最先进的病菌打入我双腿，过后被接回来治疗的不及时，就还有病菌残留在右腿里，需要每个月定时治疗清除。”
他没说的那么完整，也算是长话短说。
唐衍青听的懵懂，这完全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，合着现实里真有？
“所以你的治疗方法就是放血？”
“也是也不是。”方行舟不愿再多说，弯腰把自己右腿上的裤腿剜起来，上面哪怕缠着纱布，也还能隐约看到殷红的痕迹。
唐衍青定定的看了一会儿，忽然伸手在他右腿上狠狠拍了一下。
“疼吗？”
“疼。”方行舟诚实的点头。
“包扎这么紧，不疼就怪了。”唐衍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，“我刚才还觉得你那医生手法不错，现在瞅瞅，完全大写的差劲。”一面说，她屁股挪了位置坐到方行舟右腿旁边，也不顾及，伸手就打开那个缠在一起的结。
“我要求的。”
“你要求的是你要求的，作为医生考虑的第一位不是患者健康，而是言听计从的话，他的从医资格证可以吊销了。”唐衍青拆开纱布，上面是好几道很深的刀口，有的肉还发白了，一看就是长时间勒出来的。
方行舟没阻止她，忍着腿上一阵一阵的疼，眼底藏了笑意。
三下五除二的功夫，方行舟的腿就被裹成了个粽子。
“我是只会嘴上功夫，不好看归不好看，你现在是不是没那么疼了？”没眼看那个腿粽子，唐衍青转头笑眯眯的盯着方行舟。
“嗯，不疼了。”
“哪有使了那么大力气包扎的？伤口也不容易好，闹不好纱布和肉长在一起，你就还得再遭罪。”唐衍青把拆下来的纱布收拾到一起再丢进垃圾桶，想了想又重新端起汤碗，“凉了没得喝。”说完就把汤也倒进垃圾桶。
随后，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即在屋里弥漫开来。
“什么味儿。”唐衍青捂着鼻子后退一大步，看看方行舟，对方摇摇头。
她屏住呼吸朝前一步，发现垃圾桶里那一小堆拆下来的纱布融进了汤，变成了诡异的蓝绿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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