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襄香嫂嫂,快住手”傲月有些不支,羽天的血腐蚀了他的手掌,羽天的血其实就是火种,流尽之时,也就是她涅槃众生之日。
“她要杀了我儿子”襄香是一等一的好手,难怪她敢欺负凤族来的映月,羽天的魂力集结的差不多,准备挥出一掌,可是被傲月生生的拉住。
“焚天”羽天已经不清醒了,失血和凝结魂力,已经让她完全失去神识,她的眼睛里本来就有水光,看到傲月的那一刻,全部倾眶而出。
“羽,羽天”傲月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,暗叫不好,只是羽天从未露出如此缱绻的神色,她以为自己看到焚天的瞬间,就收起了魂力,笑话,如果那个人在的话,羽天,何须动手。
“焚天,救救孩子,救救……”
“羽天,羽天醒醒,快……”傲月大怒,他也被襄香砍伤,一手接住了襄香挥舞着的剑,未曾用力就夺了过来,然后飞出一脚,正中襄香胸口,这一脚使了十层的力气,踹的襄香飞出三四米,然后呕出血来。
“傲月”傲宇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他怒喝傲月,看着已经有血从海面上浮出,那就证明神凰军已经跟龙宫的人打了起来,他要马上回去。
“叔叔,你别痴心妄想以为襄香嫂嫂可以杀了羽天,杀她,我们都没有那个能力,而且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,谁都不能伤她,叔叔,我劝你打消你现在的想法,不然,我必会与你为敌”说完卷起羽天,就往自己的福地飞去。
罗若终于呼吸顺畅了,她醒来的时候,正好听到了羽天说的那句话,她捡起刚刚被傲月打掉的剑,剑尖指向天上,她召唤了数十万神凰军,她微笑着,但是她要做的,确实要灭了整个西海。
有海腥味,羽天耸动着鼻子,眼睛还没有睁开,却嫌弃的要命,羽天最讨厌海腥味了,所以傲月长得这么好看,她也不曾起过嫁给他的念头。
福地是指飞升之地,一般那片地方,在神仙飞升之后,会成为一方风水宝地,然后会很宜人宜居,傲月的福地就在西海与天际接壤的一个小山头上,这里不属于凡世,所以少无人来,傲月的衣服被羽天的血烧的乱七八糟,傲月正在换下,就看到羽天嫌弃的表情。
“焚天,你去把海填了吧,然后抓个美龙来给我当上门女婿吧”这是羽天经常会跟焚天开的玩笑话,龙族多出美男,甚至个个都是绝色,琳琅满目在人世是用来形容琅琊王氏的子弟们,这个词在仙界,就是用来形容龙族的男儿们的,其中傲月和他的哥哥傲天就是翘楚,之前的傲尚也是难得的美男,不要看傲霸跋扈,其实也是个翩然美男。
那时候羽天年轻,喜欢赏心悦目的东西,心也如同天气似的,变幻无常,今日喜欢威风凛凛的傲尚,明日就有对一表人才的傲天流哈喇子,唯独对焚天那个七界第一美男,看都不看一眼,其实吧,也看过,只是没瞧出那里好看。
“精卫都填了几十万年了,还没见它填出个子丑寅卯来,我去凑什么热闹,不过,我去抓几个龙来屠一屠还是可以的”焚天也总是这么回应羽天的,可是今天,他不是这么回答的。
他说“我把傲月给你抓来可好。”
“好啊,那小子皮薄柔嫩的,你屠了拿来烤着吃也不辜负他长得这么俊俏,说起来,我还没吃过龙肉。”
“我也没吃过”焚天的声音有些凉薄。
“不如咱们去把傲月抓来吧,你还没见过傲月吧,跟你,嘶……”羽天坐了起来,被腰上的巨痛折腾的睁开了眼,一时间牙呲目裂的疼,入眼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,还有一脸气愤的傲月。
“你干什么?”羽天扶着自己被刺伤,但现在已经差不多完全愈合的腰门,看着傲月只穿着亵裤,瞪着大眼睛在看羽天。
“你要干了什么才对”傲月还是怒瞪羽天。
“我,我干了,什么啊?”羽天错愕,错愕,再错愕,然后她就看到了傲月那月色的肌肤……
“你说你干了什么”傲月失笑,他看着吓得傻乎乎的羽天,那副贞洁不保是怎么回事。
“我,干了,你吗?”羽天想让自己的话委婉一些,毕竟咱们的仙界大帝裕盛要求诸仙人讲文明用语,可是她想了半天,始终没有想到有什么高雅点的词,来形容着恶俗的事情。
“你,没有,干。”
“那,本尊,就放心,了。”
“羽天,我们,为什么,要一字,一句,的说话呢。”
“怕,被,顺风,耳,千里,眼给,查到,关进,小,笼子。”
“大姐,你简直,是太,聪明,了。”
“不要,崇拜我,我只是个,传说。”
“你他妈的能不能好好说话”傲月的脾气,实在不能算好,如果羽天不是个女的,他的无影脚早就飞过去了。
“不能”羽天扶着自己还是不断露出元气的灵气袋,腰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,可是灵气袋怕是要从新建立。
“你的伤还好吗?”傲月看着羽天皱着眉半天,硬是什么内功都没有调息出来。
“我,我、、、”羽天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自己,她从表面上看,什么事情都不曾有了,就连刚才已经瞎了的凤眼,也愈合了。可以从新看物,只是她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,甚至飞起来都难。
“我让你好好说话,非我大嘴巴抽了你,你才改是吧”傲月怒了,雪背露在阳光下,光泽柔和。
“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,还有,你小子长本事了,我把脸给你摆在这里,你敢动一下我要了你的命”羽天声音洪亮,几乎要气吞山河,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刚刚被剑刺穿了灵气袋的人。
“你刚才用的那是魂力吧”傲月想起了羽天刚才手边那淡淡的蓝色,心口一片冰冷。
“是”羽天点头。
“那是干什么用的。”
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”
“这是邪术。”
“不然你以为焚天为什么把它禁止了。”
“你到底了打了什么算盘。”
“能把衣服先穿上吗”羽天看着他莹白的背,咽了一口口水。
傲月念了一道换衣咒,一整套卷着鹤纹的长袍,就熨帖的套上了他的身体“回答我。”
“我没什么要说的。”
“你昏迷前的话,我可是听见了,你与焚天之间,真的有私情?”傲月问的很直接,他觉得自己很气愤。
“注意你的用词,自古阴阳调和,男女平衡,才是孕世之道,我与焚天自我睁开眼睛,落到这个地上的第一天,我就认识他,我们光明正大,何来私情,我们有情,也是那光明正大之情。”
“我是你的未婚夫。”
“七界的人,谁还会比我两个更清楚的知道我们有没有婚约这件事情,傲月,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们东海求婚,你前脚来,你的父王就死在了你大哥的手里,你不甘才求……”
“够了,羽天,我求你,不要说出来”傲月闭起纯洁无暇的眼眶,遮住了全部的目光。
“我自认,从来只做了我该做的事情,仅有这件事情,我确实不该参与其中,但是我实在是,太……”
有风吹过,可能羽天强习惯了,居然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,可他没有的头发那样,纯洁无暇。
“不要再说了”一双手,使着羽天惯用的手法,只是这次却不是羽天出的手,而是傲月的手,他的手狠狠地掐在了羽天的脖子上。
“若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”羽天什么灵力都不曾有,她的灵力在她的身体各处游窜,但是就是不往她的元气袋中凝结,怕是要好好地引导,才见归元,她只能瞪着傲月,她知道傲月不会杀她,但她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她。
“羽天,你觉得,你的手,就干净吗?”
“至少,我心中虽然有悔,但无愧。”
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,羽天皱着眉想。
那是焚天走了的第三百二十年里,她一个人坐在九重仙山上,身后是孤寂的月。
“羽天仙子,我是小龙王傲月,我来看你伤势了。”
有一条银色的龙,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,他飞不如结界,他也看不见羽天,只能一圈一圈的绕着九重仙山转悠。
羽天在被他【救了】以后,为了避免麻烦,就说自己是羽天的奴婢,因为羽天嫌弃麻烦,所以根本就没为自己取名字,不知道为什么,这个一个筋的小王子,就喜欢叫她羽天仙子。
“何人在此喧哗……”羽天还没有收起自己爱玩闹的性子,她刻意压低喉咙,学了一副仙风道骨的女嗓儿,那条不停在盘旋的飞龙,吓得耳朵都立了起来。
“小,小王是东海的小王子傲月,请问阁下是……”停在半空中的小白龙傲月,茫然的分辨着,这声音来自那里。
“本尊是羽天大神,你所为何事来这里?”傲月听到这个声音感觉,心中戚戚。
“我,不是,小王我,是来见羽天大神座下的一个婢子的。”
“哦,那你说,这个婢子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小,小王也不知道,她只说是大神您的婢子,您未曾取名字给她。”
“你走吧,我这里没什么,没有名字的婢子,她既然不肯告诉你她的名字,肯定是不想再见到你,快走吧,不要惹本尊生气。”
“大神莫要动怒,可否先容小王进去,为大神来描述一下,那位仙子的容貌,看大神能够想起来,那日她拿着的是大神您的法器,肯定就是你的婢子……”
“可是本尊引水救灾的那日?”羽天忍着笑。
“是,那日那个仙子还落水……”
“那只是本尊手中的一个式神,落水弄湿了符身,已经不能在化成附身了。”羽天再次打断了傲月的话,这个小子傻得离谱,自己要清修,自然不能跟这样傻乎乎的人扯上关系?
“那,那大神就没有挽救之法吗?”
“她本来就会踩水之术,会落水肯定是因为她自己顽劣,才弄湿了符身,还引来了东海的小王子您,来打扰本尊我的清修,所以此等玩闹的式神,本尊已经弃之不用了。”
“你说她会踩水之术?”傲月慢慢的回想那一天,那个女子,一身蓝衣,在被飓风卷起的海浪,不停的卷起波澜,巨浪如同最凶猛的巨怪在长着巨口,只有那个蓝衣女子,稳稳地在水中,虽然她已经半截身子,被浪埋了,果然,她确确实实是站在海面上,在等风暴离去。
“怎么,你敢怀疑本尊说的话。”
“不敢,不敢,不知道大神能否把那张符咒,赠给小王。”
“你凭什么让本尊把符咒给你?”
“大神,您请说,您要如何,才肯把符咒赠给小王。”
“你回去吧,那张符,本尊是不会随意送人的。”
“大神,小王觉得这里风光大好,正好小王此次出来,带了帷帐来,就住在大神的这结界外面了,等什么时候大神改变主意,小王在打道回府,大神您说如何”羽天开了天眼,发现那只小白龙真的卷了云被盖在身上,靠着结界墙,在休憩,羽天气结,收起自己身上的一身紫气,提着油灯,徒步下了山。
“羽天……”羽天被叫回了神思,她看着傲月的蓝眼睛,居然闪着红光,红光闪烁,那是入魔之相。
“白发少年,长发及地。
他从海来,你从哪来。
小小少年,迟迟未来。
小小少年,离家许久。
来寻,来寻,他的新娘。
新娘小小,眉毛灵巧,。
小小新娘,娇娇悄悄。
我的新娘,就在我的身边。”
是有多少年,羽天没有唱过歌,是焚天死后至此,还是只唱过一会,这是至那次起的,第二次
这首歌,是那只雪毛的狐狸,不知道在哪个族群里,听一位有着白?? 发情 ??郎的小姑娘哼的,为了逗他开心,羽天特别学了,在一个个寒如极夜的晚上,一遍遍唱给焚天听,一遍又一遍,焚天说,这比任何清心曲都好听,这个世间,由羽天唱过的男人,只有两个,一个离去多年,另一个,马上要掐断她的脖子。
“羽,羽天,救我……”傲月开始维持不下去自己的人形,嘴开始大口的吐出污血,他眼神凶狠,好像马上就要把羽天撕扯了,可是他掐着羽天脖子的手,却无力的垂直着。
“傲月,傲月你这是怎么了”羽天有些泪流出她的眼眶,他痛苦的脸,让羽天想起焚天投入天火时的样子,火焰瞬间吞噬了他来不及皱眉的脸,害怕,恐惧,羽天抱住了正在痛苦扭曲的傲月。
“傲月,傲月,你快告诉我,你怎么了”毋庸置疑,傲月是入魔了。当年他抬着东西,来向羽天求亲出发的时候,他的父亲还送他到了东临石上,那是东海的最边上,他来回不过七天,他的父亲,就死在了他哥哥的刀下,他记得父亲答应过他,等他回来的时候,还在东临石上等着他,他确实也见到了父亲,那只是父亲已经快被晾晒成干的龙身,他的龙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,在父亲的脖子下面,压了一张**,上面清清楚楚写了,他的哥哥,父亲的长子,是怎么杀害了父亲,那张**,傲月看完,就被一阵火燃烧后,变成了一颗珠子,落在了他的手心,那是父亲,留给他唯一的东西。
他怒气冲冲的回到东海的龙宫,他的哥哥傲天已经登基为王,得到了天帝的认可,他无奈,为了报仇,他只能,先臣服。
蓬莱一直是他居住的地方,他独自一人回到了那里。日日看着父亲留下的东珠,知道某月的十五,那月的月亮,即使到了十五,还缺欠的不曾圆满,那枚珠子,也浮出暗红色的光芒,虽然那光芒妖治耀眼,可是却有动人心魄的美丽,傲月伸手上前去摸,自己瞬间好像被一道闪电击中,昏了过去,醒来的时候,还是晚上,但是肯定再是十五这一日,天惩神君,拿着狼牙勾玉,来到他的窗前。
亲自劈了他三百道无心雷,他居然只一天一夜的功夫,从极仙飞升到了上神的级别,甚至跳过了入门的神位。
自此,他还是他,生活习惯记忆,还是老样子,只是自己有了强大的灵力,甚至连自己的哥哥,他都可以轻松的一招牵制住,还有他的脾气,越发的古怪,有时候,还是本来向真活泼,有时候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,到处闯祸,还有的时候,就变得心狠手辣,却又足智多谋,更多的时候,是现在这个样子,还有时,会是现在这样,浑身疼痛难惹,血气上涌,痛的就好像被慢慢的抽离着龙筋。
他的龙筋悲鸣着,龙啸之声,响彻四方,就连地上的石头,都被震动,羽天抱着傲月的龙身,眼泪蹭着他的龙鳞上,龙鳞锋利,割伤她的脸,但很快愈合,不会流出血来。
“羽天,羽天,我疼,我疼。”傲月的眼球挣得他的眼眶都要容不下,血红的都要流出血来,龙尾烦躁的摆动着,扫到的东西,皆是破碎,羽天没有灵力,除了紧紧地抱着他,她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“你,你忍一忍,等,等我恢复……”羽天知道自己这个时候,潜下神识去修复元气袋,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,她随时会被傲月甩出去,会被他伤害,虽然不会死,但是受到了伤害,绝对是够羽天好好喝一壶的,而且还是七十年不遇的女儿红。
“羽天,羽天”傲月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,他很想打滚,很想发疯似的去伤害别人,可是他仅存的意识告诉自己,不能动,他的脖子上,挂着一个小小的人儿,那个人,是他的心脏,是他的全部,是看她受伤,比杀了他,还难受的存在。他不能动,不能打着滚喊痛,不能摇头摆尾的吐火役水,他低着头,几乎要咬碎龙牙,让自己安静下来,平静下去。
羽天就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,把自己的神识沉下自己的脑子,化作一条细线,在自己的身体中游离,她迫使自己,尽量游离的快一些,直奔元气袋,那里被一剑刺穿,果然,不过眨眼,羽天就来到了自己的元气袋前,那里是羽天身体里的昏暗地带。
那里有羽天的心魔,她把自己所有的坏情绪,各种欲望都压制在元气袋下,她对焚天的思念,都泓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,对扬天的亏欠,对一些人,一些事情的责怪,和一些事物的美好眷恋,她身为女子的欲望,贪嗔痴怒,鱼龙混杂。
羽天为了让自己无欲无求,也是想省些功夫,不去引导这些情绪,而是一味的压制,在羽天强大的灵力下,他们自然没什么翻身之日,可是现在不同,羽天的元气袋破掉了,加注在这些黑暗地带上的结界自然都松懈了,不时的有黑色的雾气闯出,直攻羽天的心扉,羽天观望着,这一缕雾气,是思念。
羽天流泪,在雾气的晕染下,她的神识想起了以前的种种,她想起了初见焚天的那一天,那一天,她才刚刚出世。
羲和大泽,上古之地,这里有片梧桐深林,是凤族起源的地方。那时候凤族还没有成族,只是各自作为动物,而繁衍生存着。
这是一颗茂盛的梧桐树,树冠参天,庇佑住在上面的生灵,有一只母凤凰在这里温暖了许久身下两颗晶莹的蛋,慢慢的,开始感觉到了她们的蠕动,快到破壳之日了,母凤凰温柔的看着自己身下,那一左一右的两只凤凰蛋。左边的那颗靠近窝的外围,因为蛋皮已经很薄,所以已经微微可以看出,这是一只红色的小凤凰,靠近窝的中间的那只凤凰蛋,还没有完全显露出应该有样子,母凤凰耐心的等着。
这一天晚上有雨,始终等不来丈夫还巢的母凤凰感觉到了饥饿,它有些不安,在凉凉的雨里,它试着呼唤自己的丈夫,可是凤鸣之音传出去好远,久久不散,回应它的,只有无尽的安静。
虽然是鸟类,但是凤凰的嗅觉可不比一些哺乳动物差,母凤凰正在半睡半醒的时候,突然闻到了血腥味,血腥味中,有凤凰血独特的味道,母凤凰不安的鸣叫,可是刚刚叫出一声,就意识到了危险,它缩在一起,把怀中的两枚蛋放在一起,可是又突然觉得,放在一起的话,被野兽等物发现的话,那就是全军覆没,所以它把强壮的那枚散发着红光的蛋放在了窝的边缘,用梧桐枝子盖住,那枚还没有看出颜色的蛋夹在一边的翅膀里,用凤尾盖住,一声惨烈的凤鸣之音,传了过来,母凤凰有所感应,那是自己丈夫的声音,她加紧翅膀间的这枚凤凰蛋,尽量用另一只翅膀飞翔,当它马上要飞出凤凰窝的时候,回头,用喙轻轻的琢了一下梧桐枝子下的那枚红色越来越浓的凤凰蛋,随后头也不回的飞出了窝,自此,再也没有回来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一只饥肠辘辘的小狐狸慢悠悠的从西边往这边来,它误闯凤凰林,不知道怎么出去,正着急,更要命的是,它饿的很厉害,它心里盘算,要怎么弄点吃的。
这只狐狸通体雪白,一双眼睛好像琥珀,眨动着,异于其他狐狸。这只小狐狸生来没有父母,可能是在天火中,被烧死,也可能是因为天火焚烧过后,没有吃的,而活活饿死。
小狐狸被一只丢了孩子的松鼠养大,松鼠并没有奶来喂养这个嗷嗷待哺的小狐狸,就挤了松子的油,一点点的喂给它,虽然不知道这样吃下会不会有什么不妥,但这只小狐狸确实是,比其他的狐狸健硕聪明一些。后来松鼠去摘松子的时候,从靠近悬崖的松树上掉了下来,自此,小狐狸,便独自一狐生存着,自己狩猎,在天地间奔跑,饿了,只要能够入口的东西,都毫不犹豫的咽下去,这是身为活物的本能,它还跟着它的松鼠妈妈学会了爬树,有时候,幸运了,还可以吃到一些父母不在的卵蛋,有些蛋索然无味,有些蛋吃了浑身暖暖的,可以好几天不饿,那种蛋跟其他的蛋没有区别,但是就是与其他鸟啊,鸡啊的蛋不同,这不,那颗树上,就有一枚,在树冠上投射下的光里,发着微微的红光。
小狐狸咽了咽口水,开始蹒跚着,爬树。
那枚泛着红光的凤凰蛋,就是羽天,她的母亲再也不曾回来过,在她的心里,也没有父母的概念,因为它从睁开眼睛的第一刻起,她看见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,正耸着粉红色的鼻子,闻着自己。
那只狐狸,就是焚天,那时候它还没有名字,只是一只没了父母的野狐狸,他并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成为七界之主,它想的,只有吃了那只蛋,然后挨过越来越冷的天气,每一天每一天的这么活着。
它用尽了全力,终于爬上了这颗少说也有百年余的梧桐树,接近树冠的时候,它听到了磕擦磕擦的声音。
等它终于稳稳地爬上了凤凰窝中,它怕会有母凤凰回来,四周张望着,那只蛋却在打滚,它居然滚开了梧桐枝子,自己滚到了那只小狐狸的五片肉垫前,伸出了自己金色的喙,那只雪白的小爪子,就是羽天来到天地间,看到的第一个事物,眼前不再是昏蒙蒙的,而是雪白,雪白的。
小狐狸终于确定暂时不会有母鸟归巢,它终于放下心,去享用美食,一双大眼睛,黑色的,但却不完全是黑色,而是闪耀着,温纯的红色,水汪汪的大眼睛,挤出雪白的壳,带着它金黄色的喙,还有湿漉漉的羽毛,全部摆在了它的眼前。
那双黑中带着红色的大眼睛,好像一个漩涡,把它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去,胎衣还裹在那只小凤凰的身上,湿漉漉的它,被风吹过,微微发抖,小狐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鸟,红色,亮的让人别不开眼睛的红色,金色的翙羽,如同蓝色宝石一样的蕶,缩在一起,却一看就十分有力的翅膀,这是个,什么东西,小狐狸好奇的想着,同时伸出了带着肉刺的舌头,用舌头上的肉刺,一点点剥离下,这只臭臭的的小东西身上的胎衣,以防它窒息,或者被冻到。
小乌被小狐狸叼出壳,小乌的眼睛始终不离这只雪白的狐狸,它的眼所到,是白色的,它的鼻息所到是白色的,它或许也还不懂什么是白色,但是,这种颜色,是它生命最初,见到的第一种颜色,第一种,温暖。
小狐狸从来没有吃过活物,它下不了口,有时候已经要到了飞禽的喉咙,却不忍下最后一口,这只小乌,它也不舍得。而且它的羽毛,它的眼睛,是那么的美。它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,把这只湿漉漉的小乌团在怀里,来温暖它,这只小狐狸可能也是饿极了,所以昏昏沉沉的,睡了过去。
小乌靠在它的心脏边上,咚咚咚,每一下都好有力,它用金喙轻轻地琢了一下不停跳动的地方,它不知道这是什么,它觉得很好,很温暖。
天渐渐地黑了起来,小狐狸也悠悠转醒,它这一觉睡得一点不踏实,因为它生怕压倒怀里团着的小乌,它慢慢的睁开琥珀眼睛,后怕自己的大胆,这里可是凤凰的窝,不过这么久,却不见有鸟还巢。
“呜呜呜呜呜呜”小乌因为失去了温暖,闭着眼睛,抽搐着,哭闹着。小狐狸赶紧从树枝处跳了出来,它准备离开,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离开。
“小东西”小狐狸用狐狸独有的叫声,轻轻的抱怨,它刁起小乌的后颈,它要带走它。
自此,天地间,有了一对奇妙的组合,一只小狐狸的脑袋上,挂着一只小小的鸟,那只鸟除了翅膀宽大,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突出点,那只小狐狸如一团行走着的雪,琥珀色的眼睛,亮的动人心魄。
这一日,还是艳阳高照日,小狐狸从睡梦中醒来,它摇了摇尾巴,痛苦的咳嗽了两声,然后看着正趴在它背上,四处看风景的小乌。
小乌很兴奋,在小狐狸的身上奔来跳去,随着日月的交替,小乌已经很重的,它这般兴奋,对还没有成年的小狐狸,简直是沉重的负担。
“嗷嗷嗷嗷嗷”小乌学着小狐狸的叫声,但是小狐狸却听不懂它在兴奋什么,只是见她难得活泼,它叼住它的后颈,坐了起来,这样可以看得高一点。
入眼地,是一片金黄色的杂草,已经到了深秋,过了冬,小狐狸就要成年了,而小乌,则会越长越大,它现在扑腾着翅膀,还可以费力的飞离一会地面。
从睁开眼睛,小狐狸就一个任务,觅食,喂饱自己,已经身上的这个小乌,小乌刚刚出世,只能吃一些软泥样的东西,它都是捕了一种叫黄瓜虫的虫子来给它吃,剥去黄瓜虫绿油油的外皮,它几乎没有什么内脏,肉就好像凝胶一样,整个填在小乌的金喙里,一顿它最少也要吃二十个,好在这种东西也好抓,在草里,刚刚扎了根的树下,就有这些虫的踪影,只是它们不群居在一起,要抓好久才可以抓到三五十只。小狐狸很聪明,总是昨晚抓够第二天早上吃的,这样醒来就会有食物。
它以为小乌是饿了,所以扒拉开身下的土堆,那里埋着二三十只黄瓜虫,虽然都已经死了,但是只是外皮有些黏黏的,不影响口感的。
“豆,豆,豆豆”小乌叽叽喳喳,声音呱噪,但是小狐狸还是听懂了一些,它在说豆。
小狐狸把小乌放在地上,用前爪拿起一只黄瓜虫,先在鼻下小心翼翼的闻了闻,没有异味后,它露出尖锐的前牙,很熟练的撕下黄瓜虫的外皮,它自己嚼了,然后把绿莹莹的透明虫体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,小乌伸嘴可得。小狐狸自顾自的剥着,不一会就剥了十好几只,只是,小乌却依然眼神呆滞,看着前方“豆,豆,豆豆”。
“快点吃,不然一会就不新鲜了”小狐狸不管小乌听不听得懂,津津有味的嚼着嚼头十足的黄瓜虫皮,黄瓜虫是羽天后来,为龙蝉取得名字,天知道它们那时候,吃的可是天地间,最难得的补品,也只有那一时候的那一片地方有,因为不远处就是天珠豆的扎根地,这些龙蝉世代聚集在这里,来吸取天珠的灵气,只是无奈没什么攻击性,只能躲在深草从中,不被人发现。焚天和羽天能够小小年纪修的大业,龙蝉的贡献几乎是灭族样的功不可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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