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夕月看霍默笙一眼，说：“看不看随你，我还有事，不陪你们了。”
霍默笙随手把U盘丢入垃圾桶里面，伸手牵住温小婉，柔声说：“婉婉，没事，我不会看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，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温小婉惊诧看着他，这样的反转她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
“默笙……”
“好了，以后乖一点，不要自作主张闹事。”
“老太太她们不会放过我。”
“没事，有我呢。”霍默笙温柔地揽着她的肩膀。
江夕月淡淡一笑，转身进了电梯。
电梯门关上，霍默笙放开温小婉，脸若寒霜，转身走远。
“默笙！”温小婉慌忙去追。
霍默笙上车，砰的一声锁了车门。
“默笙！”
车子离去，留下温小婉凄惶地站在原地。她以为他真的可以原谅她，保护她，原来他只是故意做给江夕月看！
“江夕月，你不要得意！至少我知道，他是讨厌你的！”
霍默笙回到公司，他的办公室在大厦最顶楼，站在28层的落地窗，看着楼下如蝼蚁一般来往的行人和车辆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。
所以温小婉所谓的第一次，也是欺骗。
呵呵，现代医术，补个膜太容易了。
温小婉的话真扎心，28岁的人了，连爱情都不曾拥有，甚至这一辈子都有可能不会拥有。
这样的未来，如同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独行挣扎，他想想都觉得窒息难受。
下午的常务会议结束，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，他忽然起意，从办公室屉子拿了两样东西，迅疾离开公司，直奔江夕月在郊外的小院。
进入小区时，车子途经小区幼儿园，他老远看到小睿戴着儿童口罩，和几个小朋友站在路边。
他停下车，打开车窗，听到小睿和小朋友们在争论。
“谁说我没有爸爸！我爸爸在国外，他很帅，很高，也很爱我！”
“那他怎么不带你去国外呢？”
“也不来幼儿园接你！”
“他很忙，没时间来接我！”
“骗子，你没爸爸！”
“哦哦哦，小睿没有爸爸！”
小睿的小拳头攥紧了，小脸也憋得通红，一个男孩子推搡了他几下，还扯掉他的口罩，终于激怒他了，和那个小男孩扭打在一起。
“出血了！”
“小睿出血了！”
霍默笙也看到小睿流鼻血了，和他打架的小男孩吓坏了，推开他后，转身一溜烟跑了。
“小睿！”
霍默笙迅疾下车，蹲下来搂住小睿，看着他满脸满手的血，把他吓了一跳，忙抱起他四处张望，寻找附近的诊所或者药店。
“我没事。”小睿自己按着鼻翼，“叔叔，你不要慌，我没事。”
霍默笙抱着他找到诊所时，小睿已经自己止住鼻血了。护士给他清洗了一下脸上和手上的血迹，给他开了一盒凉血止血的药，拿了一个新口罩给他。
两人手牵手离开诊所，小睿沉默不语，脸色有点超出他年龄的深沉。
霍默笙看了他几眼，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。
难以想象，一个男人，他会牵着妻子和情人的孩子，还莫名对这个孩子有几分怜悯喜爱。
“叔叔，你是去我家吗？”小睿转头，黑葡萄一样的双眼亮晶晶的，很漂亮。
霍默笙点点头：“是。”
小睿笑笑，身子很亲昵地靠近他。
这个奶娃靠近的时候，霍默笙的感觉很奇妙。这种无邪的亲昵，让他难以抗拒。
“小睿，你鼻子经常出血吗？”他关心地问。
小睿摇头：“没有，是刚才打架不小心撞到了才出血。”
“嗯，一会告诉你妈咪，让她带你去做个检查。”
小睿抬头，和他对视，纠正说：“她不是妈咪，是姐姐。”
“别骗我了，她已经告诉我了，你是她的儿子。”霍默笙故意说。
小睿的小眉头拧紧，放开他的手，紧张地问：“那你会不会讨厌她，也讨厌我？”
霍默笙沉默片刻，笑了笑说：“我不讨厌你。”
小睿和他对视，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，失落地往前走。
霍默笙看着他的背影，小小的身子似乎承载着很多心事。
“我妈咪是个很好的女人，叔叔，我求你对她好一点。”小睿忽然转身，眼眸噙满泪水。
霍默笙无言，他别开目光，不看小睿。江夕月的眼泪已经击破过他一次防线，他不想防线再被这个小孩击破。
他告诫自己，来接近小孩是为了找到江夕月出轨的证据，而不是来同情这对母子！
“叔叔……”小睿小手擦掉眼泪。
霍默笙笑笑，蹲下来说：“好，但是你可以告诉我，你爸爸是谁吗？”
小睿和他对视，摇了摇头。妈妈没有同意，他不敢和霍默笙相认。
他主动靠入他怀里，小手搭在他肩膀上，脸依偎在他脸上，可怜巴巴地说：“我也好想有爸爸。”
霍默笙的心化成水，内心一个巨大的声音在提醒自己：“不要心软！这是江夕月和情人背叛你的证据！”
他调整一下情绪，把小睿抱起来，放入他的车里，载着他回去。
阿姨匆匆出来，看到车子，惊讶站住。
霍默笙和小睿下车，阿姨忙牵着小睿，说：“怎么自己出来了？我会去接你嘛。”
“很近的，我一个人可以回来。”小睿笑眯眯的。
他招呼霍默笙进屋，还吩咐阿姨继续给霍默笙煎药。
“叔叔很乖，一定是回来吃中药的。”
“是，我回来吃中药。”霍默笙顺着杆子下，给自己找来这里的理由。
坐了一会，他问小睿，可不可以上楼看看，小睿忙起身，牵着他往楼上走。
楼上有一个套间，小睿给他介绍，主卧是妈咪的房间，次卧是他的房间，另外还有两间书房。
“这是我的，这边是妈咪的。”
霍默笙走进江夕月的书房，书架上摆放的大都是医学书籍，还有几本散文，其他没有什么杂书。
“叔叔，我去看动画片了，一会药好了我喊你。”
“好。”
小睿下楼了，他一个人呆在楼上，沉吟几秒，转身往她卧室。
门锁了，但他有备而来，特意带了万能钥匙，没费什么周折便进去了。
房间很素雅，里面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味，这味道在她身上闻到过几次了，总有一点恍然如梦、时空穿错的奇妙感觉。
床头柜里有一个资料夹，小睿的出生证明，户口本，以及江夕月当年做的产检、B超、生产时的住院证明等等，全部在文件夹里。
“江小睿。”
证明上面小睿的姓氏也随她，霍默笙紧锁眉头，若是小睿随父亲姓，他还能多一点线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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