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脑中一片空白,手脚冰凉。
「宁宁,我...」
「徐渊刚才喝多了,发酒疯呢,宁宁你别放心上。」
「都怪我,刚才一直给渊哥敬酒,要不宁宁,你打我吧。」
朋友们一个个打着圆场。
徐渊走了过来,伸手要抱我,我用手挡在身前。
「宁宁,对不起。」
「你坐下吧。」
半晌,我终于稍稍平复了情绪,僵硬地朝一边挪了挪位置。
这是朋友的派对,我做不出在别人的派对上发疯的事。
后来,我强颜欢笑,一杯一杯朝他们敬酒。
我只想把自己灌醉,这样就不会再记起这一晚的事了。
徐渊低垂着脑袋,神色懊恼。
派对后半场,大家各怀心思,勉强撑到结束。
我走路有些踉跄,徐渊让大家先走,他扶着我走在最后面。
我们走进电梯,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,后面有人匆匆赶了过来,「不好意思,请稍等等一下。」
徐渊顿了一下,还是又打开了电梯门,还真是巧得很,又是刚才的女招待。
她拎着包低头小跑了进来。
徐渊见到她时,扶着我的手,突然松开了,我身子一歪撞在了墙上。
她这才抬起头,见到是我们愣了一下,她的眼神落在徐渊身上,欲言又止。
徐渊拳头紧握,手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。
他们两个对峙着,眼中只有彼此,我像是个多余的外人。
电梯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,短短两分钟的电梯,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。
电梯门一打开,她转身就跑,徐渊追了上去,完全没顾及还有个走路不稳的我。
我慢慢走出电梯,他们只留给我一个背影。
「陆岚!你滚出来!」
静谧的黑夜,传来徐渊绝望又愤怒的吼叫。
我靠着墙瘫了下来,明明喝了那么多酒,为什么脑子还这么清醒。
3
不知道过了多久,徐渊终于垂头丧气地返回。
一句解释也没有,扶起坐在地上的我。
回酒店后,已经是凌晨,可能是酒精终于生效了,我倒头就睁不开眼,脑子里却乱糟糟的,一晚都在做噩梦。
我醒来时徐渊并没在身边,外面的天蒙蒙亮,拿了手机看了一下是凌晨四点。
床的另一边是凉的,他一夜没睡。
他靠在阳台上的窗户边,正在吸烟,指间一抹红色闪烁,明明灭灭,袅袅的烟雾从他嘴中吐出。
也许是一夜未睡的缘故,他的脸似乎憔悴得很,烟雾中他看上去落寞又忧伤。
他以前从来不抽烟的,原来我并不了解他。
我的心脏突然像被人掐住,又酸又痛。
在这之前,我一直以为我很幸福。
我和徐渊是联姻,我出自书香门第,家境优越,他白手起家,是科技新贵。
与其他联姻不同的是,我们相处得极好,感情稳定,婚礼就定在下个月。
所有人都夸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徐渊除了话少冷静一些,其他都很好。
以前,我也有问过他感情问题,他淡淡地说,
「大学谈过,分了。」
说起这段感情时,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。
我没有仔细追问,那时候觉得,这是他的过往,没有必要再刨根究底。
在和徐渊之前,我的感情几乎是一张白纸,我不知道一个男人要怎么样才算爱一个女人。
但如今,我却是知道了,徐渊他不爱我,至少没有像爱陆岚那样爱我。
或许对他来说,我仅仅只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。
他对我从来冷静笃定,以前我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