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哪怕谢引川不说,我也是打算带珈珈一起走的。
我和珈珈走了很多地方,见了很多我曾未见过的美景,认识了许多有趣又善良的人。
我们有时走路,有时坐马车,有时珈珈带着我在房檐上跳上跳下。
我很羡慕魔族,每次珈珈带我跳时,我总会感觉我身轻如燕,在驾驭着风。
时间一晃,一年已过。
我虽每日乐得开心,但心中却总有一道挂念,我不愿去仔细琢磨,将这不明不白的感情藏在心底。
直到某日,珈珈对我说:「也不知魔尊近日过得怎样,他一年不见你,应很是想念吧。」
心底的东西好像被突然挖掘而出,我慌张了一下,但很快便掩盖住:「他有何可想的?」
「想自己心上人不是很正常的?」珈珈道,「不想才奇怪呢!」
我刚喝入口中的茶水咳了出来,急忙道:「你瞎说什么呢,什么心上人,我们二人的关系清清白白,苍天可鉴!」
珈珈听了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:「你这脑子怎么就是不开窍呢?」
我装得一脸淡定,喝着茶。
「你说说,他若是不喜欢你,会教你认字?会把谢芷汐赶回去?会日日夜夜照顾你?」珈珈这样子,看上去是非得让我意识到我的想法是错的,「你都不知道你生病后,他有多少个夜晚守在你床边,那黑眼圈,我瞧了都害怕!」
我没吭声,但心中已经开始混乱无比。
我并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,但谢引川从未跟我说过态度明确的话,且,我根本想不明白,他究竟为什么喜欢我。
万分感谢珈珈对我说的这番话,我晚上成功失了眠,导致第二日我整个人都提不起劲。
终于,在此之后的第六个夜晚,珈珈突然对我说道:「咱们要不要回去看一眼?」
11.
我和珈珈回去了,见到了一年未见的谢引川。
他好像变了样,失了从前的姿态,面容上携着沧桑,背影被孤寂所包裹。
他瞧见了我,脸上闪过惊讶,眨了眨眼,朝我快步走来。
「你……你怎回来了?」他问我,脸上带着激动与不安,「回来多久,还走吗?」
「珈珈想回来看看,顺便歇歇,这段时间奔波,有些累。」我应道。
「这样啊。」他脸上划过失落,随后又略有慌乱地问我,「你……你饿不饿,我叫厨房做些吃的来。」
我点头,跟他一起走:「你近日可是没休息好?」
「挺好的。」他勾着嘴角,朝我露出淡淡的笑。
胡说。
我瞧他这样子,根本不像是休息好的模样。
「就算事务繁杂,也要注意身体。」我对他说道。
这许是五年来我对他说的第一句关心的话,他愣了一下,随后脸上泛起了红。
时隔一年,他还记得我在食物上的喜好,菜端上来时,满满一桌全是我爱吃的。
我和他边吃边聊,在吃过饭后,我像曾经一样,跟着他去主阁处理事务,就仿佛这么多年,我们从未改变过。
可他却在门口拦住了我。
我疑惑地看向他。
「屋里……有些乱,你,你先回侧阁吧。」他尽量保持着镇定模样,我却还是瞧见了他眼底的慌张。
我不信,他向来是个整洁之人,不必可能把屋子弄乱到不好意思让人看。
他定是有事瞒着我。
我将这事告诉了珈珈,她听了,眉毛一抽,问我:「他不会藏了什么人吧?」
12.
想起之前他不让我去主阁,就是因为谢芷汐来了,我觉得珈珈的猜测极有可能。
终于,在日落黄昏之时,珈珈坐不住了,她一把拉起我,说要去探个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