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来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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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勇禅师是少林寺现任住持至善禅师的师叔,少林寺三大护法长老之一,在江湖上虽少侠名相传,但其号称少林外门第一,一身横练功夫更是练到了刀枪不入的地步。这次来全真教也不知什么事,不过因他和王重阳有些私交,所以也把林飞叫了过去。

马钰找到林飞后嘱咐的说道:“据传这位大师是出名的急躁脾气,你这两年虽说不像一开始时的调皮,但你这张嘴还是尽量别惹到他。以前也没听过他下山,这次来终南山应该是有什么武林大事的。”

林飞听了立马表示一定不闹事。但一直以来只听说自己的外门功夫已有了相当火候,却没跟谁比试过,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程度。现在一听说来了少林的“行业精英”,哪不技痒啊。

“这件事我自会和贵派再有个商搓的,大师不用挂怀。哈哈,自从二十年前少林一别,你的功夫愈加登峰造极了。”林飞进太虚宝殿时,听到的第一句话竟是王重阳的恭维之话。

只见一个白眉老僧连忙回道:”哪里哪里,老衲怎比得上真人内外兼修啊!想必,真人早就步入天人之境了吧。”

“看来传闻也不尽真实啊,他脾气也不如何暴躁嘛。”马钰听到达勇禅师谦和的语气不由得想。

“师傅!”“师傅!”马钰和林飞进殿后向王重阳躬身行礼道。

达勇禅师一见马钰旁边的那个八九岁少年也称呼王重阳为师傅,心里大奇,未等王重阳答话就说:”噢?真人又收新徒了?还是个少年。呀,这小家伙根骨怎么这样奇特?怎生这等熟悉?哦,竟跟我如此相像?后脑勺也这么凸,还有这手臂,腿脚,呦,竟然还练过上乘外门功夫,而且颇有些火候,不对,太不合常理了,怎么可能,八九岁的小孩怎么可能有如此火候?不是,竟然是用极品药物淬炼过,对,就是极品的药物。可是,真人,到底是用什么药物呢?怎么比最神奇的三色莲母还要神奇?这世间岂还有更上乘的药物?真人可你可要跟说说。”一连串的惊讶,一连串的不相信,最后犹自不相信的看向重阳真人。

“看来他还真是急躁脾气。”马钰终于相信了传言。

王重阳一开始听他惊讶,只是微笑看着,到后来听到”身体被极品药物淬炼过”,就也皱起眉来,”不是的,大师。两年前我见到小徒时,他就这样了,根骨之奇为所未闻。至于他的身体被药物淬炼之说,我也不甚知晓。不瞒禅师,他当时身体坚韧程度甚至比现在更强,或许有过什么奇遇吧。这样的身体根本不是人生而所有的,定是某种外力所致。”

“哈哈,不管什么原因,现在看来,多半是他来承继真人衣钵了。哈哈,老衲就先恭喜真人了。唉,可惜我少林后辈中实无出众之人啊!”达勇禅师纵是心胸何等阔朗,但一想到自己门派的将来,也不禁有所神伤。

“大师何必如此之说,少林自来人才辈出是天下皆知的,纵然一时无全才出世,但每一辈中都有专攻异才,称为武林奇葩根基所在。嗨,而小徒虽说资质优越异常,但也不是一路畅通,就是最近几个月功力修炼有些异常。天真,过去,让禅师看看一下你的情况。”王重阳劝完后又说了说林飞现在的修炼问题。

“靠,又叫我天真,就你自己这么叫我,好像我长不大似的。让这老和尚检查?我是小白鼠啊?还说我什么药物淬炼,我就这么像是实验品吗?靠!”林飞小声嘀咕着板脸走了过去。

只见达勇禅师只微一皱眉当做没听见,伸出双手就在林飞的手臂上不停的又捏又摸,两眼大放精光,嘴里还不时啧啧称奇,仿佛是鉴赏稀世珍宝一样。林飞立时心里更加恼怒,于是暗自把内力运到双臂上,双臂登时坚硬如铁,若是有人现在用精钢刀刃猛砍,恐怕也不能是他有伤。

“咦,有意思,小家伙火气还不小哩,嘿嘿…”达勇禅师自是对他手臂上的变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,小声说了一句,接着捏起来。

这下林飞可是有苦自己吃了,就算他外门功夫再强,哪能抵得过这老和尚,更何况他的内力那么地低,双臂被两只极瘦的大手捏得霹雳啪咔乱响。不过,林飞都在时空隧道中熬过来的人,这点当然更不会伤到他,更何况他是如此要强之人,即使再疼痛难当,也只是牙关紧咬,不曾哼出一声。

两人的小动作岂会瞒过重阳真人的眼睛,起始一惊后又面露微笑地看着,”让这小滑头吃点苦头,看他以后还自满吗?”马钰七人后来已看出两人的异样,本想询问,但一见重阳真人的神色,就也没说什么。只是心里头有些担忧,毕竟这老和尚有着几分”急躁”的名头。

不过达勇禅师也是明德之士,捏了几下,就算是教训了。用手握着林飞的手腕,透过一道精纯的内力,慢慢地在其体内循了一圈,脸上显得不自然起来,一副疑惑非常的样子;放开手思索半天才又露出恍然之色,仿佛知道了缘由。又用双手不停地检查林飞的头骨、腿骨和肩胛骨之后,不禁大笑起来。

却说王重阳见他一开始满脸疑惑也没在意,毕竟他也没查出怎么回事,但之后见他后面神色继而大笑,知道他看出了其中缘由。于是不等他笑完就开口问道:”禅师,可是想出了小徒的解救之法?”

“具体方法倒是没有,不过嘛,他的确很像我!”达勇禅师真是语出惊人啊,恍然之色居然是这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。

他不管几人表情,接着说:”确实如此,他真很像我。当年老衲也是如此的情况,只是他内力练的比我快得多而已。想当初,我十一岁入少林起始学武,跟从我师学习内外功夫。由于我资质好,内外功夫进步都远超同辈众人,外门功夫更是急速。”

“但到了三十岁外门功夫刚有所小成后,内力修为就再无半分进步了,外门功夫却仍是一日千里的样子。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,这小家伙最近修习内力,只是日渐精纯,却不曾进步。不错,当年我就是如此。”说到这里,他满脸痛楚,显然对当年的噩梦仍是心有余悸,只是他接着说:”当年我各位师叔对我的期望很大,见我此种情形都很费解,闭关商讨数年也不得要领,纵是查遍藏经阁内历代祖师遗留下来心得,也没有找到解救之法,最终不了了之。”

“而自那以后,我只是在外门功夫上更是勤奋,内力也不放弃。就这样,就这样一直到我快七十岁时,不,是在我六十九岁时,我一直不辍凝练内力三十九年终于有了突破,之后这十几年就突飞猛进,比之少年时更为快速,而且不再有人何瓶颈问题。去年我已步入先天至人之境。”他说到这里,脸上才又恢复起初的祥和神色。

“不过至于突破的原因,我自己也说不清楚。当时就是很自然地突破了,也没有什么闭关冲关之举,更无药物等外力辅佐,一切很自然的样子。看来你在没明了原因之前也唯有我这般,苦练几十载。或许以你的资质,也用不了这么多时间,顶多二十年吧。”

王重阳和马钰几个人听他说在三十九年内力未有寸进的情况下,仍能练功不辍,心底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。林飞练功时日较短,不知其中滋味,他们可是练了几十年了,他们可是很清楚的。这可是比那瓶颈情况还要恐怖的存在啊,遇到瓶颈情况,况且知道迟早会有突破,而这种……三十九年未有丝毫进步却能坚持下来,可看出他对武学的执着和痴迷,更可以想象他是如何克服自己的心理魔障的。难怪达勇禅师八十多岁仍是精神矍铄。

而林飞可不像他们那样,他不在乎那个几十年才突破,他只想知道怎样才能进步。一听说要二十年再有可能实现时,他心都黄了,“哼,或许用不了这么久?还或许永远突破不了呢!”

“不过,我看这小家伙资质这么好,说不定十年就可以突破了呢。”达勇禅师见主角一副苦瓜脸,就把二十年又改成了十年。

“那也只有让他苦练了。天真,你也听到了,以后还要勤加苦练,不能泄劲,争取早日突破,知道吗?”王重阳见人家和尚都开始劝了,也就摆出一个师傅样子。

“噢,那我先出去了。”林飞也不等回答就先慢慢向外走了。

屋里人见他如此也没说什么,只是心里对他更是担心,毕竟马钰他们可是很清楚林飞的性格的。他这两年之所以练功这么勤奋,全是因为想着以后能飞来飞去。进步慢了他还不愿意呢,以他的性格,让他苦练十年,一个月可能也做不下去,现在这个消息,无疑会是他丧失信心。

林飞刚走出门口,就听到达勇禅师说,“其实这次我来,是为了两个月后的武林大会…”

“两个月后,八月十五,少林寺参加比武的人年龄不高于三十岁,最终胜利者可在藏经阁随意看书一个月”这是林飞那天以后搜集到的信息,”对啊,既然练功没劲,就先出去玩玩吧。来这里以前,也没机会参观少林寺,这次免费参观不去白不去。不过老头子不让我们参加,还要自己偷下山,嘿嘿,这两年的银子没白攒啊,嘿嘿”

在送走达勇禅师后,林飞忙他自己的,但是他的耳朵就再也没有平静下来。

“天真啊,加倍努力,练功要持之以恒。外门功夫要继续,先天功也不能放。要知道,这先天功在武林中可是首屈一指的,比平常武功要快得多,你资质又好,说不定很快就会突破了。以后你就跟着你大师兄练内功吧,以后要少贪玩!”

“师弟啊,不要灰心。你知道你的练武资质多好吗?咱这几个人都羡慕死你了。你以前练功这么快的进步,对这个突破那是小菜一碟啊,你就稍微地,小小地加点点儿劲,就突破了,咱师傅说了,以后咱俩一起练,有什么尽管提问,咱俩一起突破!哦?”

“师弟,别听那老和尚瞎说,他能跟你比吗?你是谁啊?你是天才啊咱终南山的未来之星啊,全天下的曙光啊,…我资质就比马钰好,看他比我多练了两年,这不也打不过我吗?嘿嘿,当然你比我厉害多了。那老和尚四十年突破,是他笨,你顶多用四年,咱让他一点,用五年,把他气晕,嘿嘿,你说这好玩吧,嘿嘿嘿嘿…咦,师弟,你怎么这样看我啊?”

“师弟,…”

…其实当你听多了令人感动的话语时,也会对此有免疫力的,不得不说,一个月足以让林飞有这个免疫力,而且是对一切相关“感动”的免疫力。

这天刚蒙蒙亮,林飞出现在终南山下,只见他扶了扶背上的小包袱,大喊一声:“我林飞的辉煌从今天开始。”然后跑向少林寺所在的南方。

可谁知他刚跑出半里地,就被一个老道士拦住了去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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