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熵回到家，下车后，面包车朝着警局方向驶去。
后来，一个连杀十七人的杀人狂魔在警局报到的消息引爆整个华夏。
杀人、贩毒、奸杀少女、拐卖儿童……群情激愤，数罪并罚，于是判处死刑。
后来，他执行死刑的时候痛哭流涕，大叫自己撞鬼了。
贻笑大方。
这都是后来的事了。
晚上，陈熵做好了饭，坐床上掏出手机，戴上路上随便买的面具，点开前兆平台。
直播算命。
平台提供流量，很快，直播间里面挤满了人。
“一个小屁孩？她能懂什么？”
“越来越搞不懂千兆了，这平台我觉得迟早要凉凉。”
“千兆你记住，本人是坚定的唯物主义，这种骗子你再给我推一个试试呢？微笑.jpg”
“小孩，你是千兆老总的私生女吧？不然能给这么多流量？”
“《千兆小公主》”
网友们阴阳怪气，进来一会儿又退出去，又有源源不断的人进来。
其中一个骂得最欢的，叫“小学生别叫”。
“妈的小孩你断奶了吗？”
“骗子！就知道骗人钱！”
“举报！”
陈熵看着他的评论一条条弹出来，终于开口。
“这位朋友，你最近有朵烂桃花啊。”
她凑近了些，漆黑的眼睛在摄像头下显得格外深邃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原来主播是声音主播。”
“千兆还搞这么一出，cosplay吗？”
那条“小学生别叫”的骂声没了，被接连来的弹幕淹没。
过了会儿，他才说：“你才烂桃花呢！”
底气不足。
陈熵慢悠悠道：“你是一个小学老师，最近打游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野王，你们谈了一段时间恋爱，见面的时候才发现他是你的学生吧？”
“有意思。”
弹幕安静了一会儿。
紧接着，观众不由得道：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编你妈呢？”
“嘿嘿嘿，接下来剧情我在电影里看过。”
小学生别叫：……我他妈一个人都没讲，你打哪儿听来的？
小学生别叫：你认识我吧？
小学生别叫：主播，你是不是认识我？
“什么意思？看样子好像是真的！”
“吃瓜。”
“不会真有人信吧，他就一托！”
小学生别叫：滚你妈呢，你他妈才托，老子问正经的。
“哎？你们看他主页，真的是个小学老师，不是托！”
弹幕热闹起来。
陈熵无声地笑了笑说：“小学生喜欢上了你，跟你表白，你目前在担心丢饭碗，但这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小学生别叫：你站着说话不腰疼！什么叫不是什么大事！我饭碗都要丢了！
“是啊，主播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“主播自己都要靠爹妈养活吧，饭碗丢了还觉得不重要。”
陈熵唇角扬了扬，慢条斯理道：“工作跟命比起来，还是不算什么大事的。”
她声音带着笑，有些玩味，“我看到了你的命运，再过几天，那个学生的家长会来找你，你们大吵了一架，不欢而散。”
“后来，那个家长晚上来找你，冒充外卖员，在你开门的一瞬间就把你剁成了肉泥。”
“你不知道吧？那个家长有精神病，一直在吃药，因为儿子叛逆，她病情越来越差……”
她语气阴森，声音带着极其恶劣的低笑。
小学生别叫好久都没有说话。
弹幕上，网友的发言飘来飘去。
“妈妈呀，这主播看起来好吓人！”
“主播给我讲鬼故事吧！我睡不着！”
“错！主播应该讲变态杀人犯！你看她讲得多么出彩？”
小学生别叫：有病吧！
小学生别叫退出直播间。
“这个主播讲的好像真的！”
“主播，也给我算一个吧！我给你刷火箭，声不声音的无所谓，主要想听杀人故事，嘿嘿。”
宁芙蓉的小月亮刷了一个火箭。
一个火箭价值五千，陈熵签的是顶级合同，打赏可以拿九成。
四千五入账。
陈熵问：“你想知道什么？”
宁芙蓉的小月亮：“财运！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火？”
看起来是个网红或者小明星。
陈熵掐指一算，抬头说：“这位朋友，你早该火了，不过你交友不慎，被人偷了气运。”
“什么？”
宁芙蓉的小月亮不可置信问。
她真的只是图个乐子而已，还真算出些东西了？
“主播，你可别胡说！”
陈熵见她不信，问：“你几年前是不是送出去什么礼物？”
“毛发、血液……”
她微笑着问。
“这些可轻易送不得人。”
宁芙蓉的小月亮沉默了一会儿，“她说好朋友的头发缠在一起就会友谊长存。”
她当初不信这回事，看朋友兴致勃勃，就随手扯了几根头发给她。
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吗？
她不可思议道：“我那个朋友很好啊！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！”
陈熵无奈地摇摇头，“你是个单纯的人，被哄骗这么长时间实属正常。”
“这样吧，你找时间找找你的头发，既然她要偷你气运，肯定会随身携带，通常装在锦囊里，你把锦囊销毁，下一周你要是不火，我就下播。”
“你看这样行吗？”
“主播，你玩得挺大啊！”
“也就新号能这么折腾！”
“蹲，下周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紫薇星，主播等着，我还来看你直播！”
宁芙蓉的小月亮很久才回了句：“行，我下周来。”
然后匆匆下线。
“主播！我！我！我也要算！”
陈熵遗憾道：“抱歉，只有两个名额，你来晚了呢，下次吧。”
弹幕一堆怨言。
陈熵笑了笑，关掉直播。
宁家的一栋别墅。
别墅里，保姆鞠躬：“宁先生，欢迎回来。”
宁如斯随手将外套递给她，坐下问：“小景呢？”
保姆恭敬道：“景少爷刚睡着，需要我们去将他带过来吗？”
宁如斯摘掉眼镜，两腿交叠，这让他看起来像头狩猎者，在阴暗处蛰伏，脸上平静：“把他叫下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不到一会儿，宁景穿着一身白色毛衣，看起来温柔又沉静，从楼梯下来，“二叔，您找我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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