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师兄收起了羽翼,身上的邪气很快就消失。
他笑得像煮熟的狗头那么开心,还装作很有风度地对我说道:“师弟,莫怪师兄欺负你,没有给你解开金身的机会,要是你解开了,就算是我也追不上你。”
我仍有些惊魂未定,看着这架我脖子上的剑,厌恶盯着大师兄淫荡的衰样。
“别说废话了,你还不赶紧杀了我?”
大师兄笑得更加张狂。
“哈哈哈哈!师弟你这是什么话呀,师兄我怎么舍得杀你呢?好吧,咱们师兄弟一场,放你一马也不是不行。只要你乖乖把屁股撅起来,让师兄我爽一爽。然后乖乖跟我回道观,我就饶了你。怎么样?放得下你那高贵的自尊心吗?”
这个禽兽!我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情!
“没问题!”
“哦?”
大师兄对我这么听话感到意外。
“师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做人了?”
“为了打倒你的时候!”
我的猫尾已经悄悄伸出,缠住了他的脚腕,然后突然用力一扯。
大师兄惊愕地失去了平衡,眼看就要跌倒在地,架在我脖子的剑也不由自主地拿开。他扭动身体想要站稳的时候,我抬起就一记断子绝孙脚狠狠地踢中了他的下档。
“安息吧!混蛋!”
“呜喔——”
中了这狠毒的一脚,大师兄的嘴巴顿时张成O形,眼睛也跟失了魂魄似的。
我趁这个瞬间夺走了他手里的剑,用剑身重重地敲中了他的后脑勾。随着这一声闷响,这贱人失去意识地倒在断桥上。
顺便一提,在非正面交手的情况下,他几乎没有赢过我。
妈的,总算放倒他了。
被拍晕趴在地上的大师兄,他的身体微微起伏,像这样拍一下果然弄不死六翼金乌,不过没想要弄死他就是了。
把大师兄的剑扔到地上,后退了两步靠着栏杆喘气。身上好几处的轻伤让我疼痛不已,又拔掉了还插在我身体上的几根黑羽毛。伤口不算深,血倒是没少流,这让我对大师兄这个贱人更加深恨痛绝。
出门的时候还放言绝对不会回去,不过现在身上受了这伤……今天还是先回山上找小绿疗伤吧。
看着脚下这个家伙就觉得烦心。
“是你先招惹我的。”
稍喘了一口气,蹲下来开始扒他的衣服,准备将他裸挂在树上喂一天蚊子,顺便给鲲山的妖怪们乐呵乐呵。要是出现一个“爆菊怪”发现他就更好了。
意外的是,正当我把大师兄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,身后却传来了人类的气味。
鲲山会有人类出没,这倒是稀奇事。
我困惑地回过头一看,看见一个手持长剑的姑娘,步伐蹒跚地走到桥的另一头。当她抬起头看到了我,还有我身下光脱脱的大师兄时,她似乎看见了什么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一样,表情愕然,眼睛睁得老大。
而下一刻,她拔出了长剑指向我,羞怒地厉声喝道:“住手!你这个采花大盗!”
采花大盗?
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那姑娘:“是说我吗?”
她瞟了眼我胯下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的大师兄,红着脸地用剑指着我,“明知故问!竟然在这荒郊野岭对一个无辜男子下手,看来你不单单是个淫贼,还是个变态!”
对无辜男子下手?
夭寿啦!我居然被误会成对大师兄这淫兽意图不轨!
冷静下来一想,我和他现在这副样子,也确实如她所说的,看上去就像我正在对不醒人事的大师兄进行污秽不堪的行为。尽管是我扒他的衣服造成这种误会的,但还是让我心塞气闷。
这家伙还是去死好了。
我将大师兄扛起来从桥上往下一丢,扑通一声他就这样栽进小河里溅起一片水花,然后像具浮尸那样顺流浮走。
搞掂这个容易令人误会的东西,我才露出友好的笑容向那姑娘解释。
“姑娘,你误会了,其实我不是坏人。”
她变得更加警惕,看来是完全没有相信我说的话。
见大师兄在河上漂远,她似乎想追上去救人。但动作只是稍微大了一点,就使得她痛苦地停了下来,驻剑支撑着身体不倒下。
我收起笑容,困惑地望向她。
但见她捂住的腹部衣服开始往外溢血,我才注意到原来她受伤了,便急切地问她:“喂,你没事吧?”
想走过去看看她的情况,但见她一双充满杀气和敌意的眼睛扫过来,使我又畏怯地停下了脚步。
这女人的气势还真强。
察觉到她不像是普通人,我再重新打量她一番。才注意到她身穿道袍,头发插着有八卦球的玉簪,又见她身上隐隐散发着仙气,连剑也是微泛灵光的仙剑,俨然就是一个修真者!
我刹那间将猫耳、尾巴和利爪都伸出来,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她。
“修真者?你来这里做什么?!”
见我露出半妖的状态,她也一惊,原来刚才并没有发现我是妖怪。
她重新支撑起身体举剑面对着我,摆出准备迎战的姿态。
“难怪会做出那种恶行,原来你是妖怪!”
“哈?这关我是妖怪什么事?而且我要说清楚,我没有对刚才那个家伙做过你想象中那种事情!”
她气怒喝道:“多说无益,妖怪,受死!”
她持剑冲了过来,我也做好了冲过去一瞬间割开她喉咙的准备。哪管是个女人,但既然是修真者的话就没有留情的理由了。
然而,她气势汹汹地冲到桥下时忽然表情一变,整个人迅速软绵绵地半蹲在地上,捂住腹部的伤口痛苦地呻吟着。
我保持迎战的姿势迟疑了片刻,又无奈地收起爪子和姿势,担忧地向她问道:“喂,你真的行吗?不行就吱一声啊,要看大夫吗?”
她似乎当我一番好意是嘲讽,抬起头愤懑地怒瞪着我。
“虚情假意!我才不会蠢到上妖怪的当!”
一副恨不得现在就提剑砍了我的模样,只是她都痛得眼角都溢出了眼泪,总算有点小女生的样子,就算她再怎么逞强也提不起半点气势。
什么嘛,一颗好心被当成是坏人了,修真者果然难侍候。
“不管你了,自生自灭去吧。”
我也没要犯贱的理由,见她已经成了这副没用的样子,就懒得跟她计较太多。
瞟了一眼她仍然蹲在那里痛苦得要哭,我拎起桥上的包袱重新背上。想起我的佩剑掉了,就跳到河道里踩在水面上寻剑,找了好一会才将剑找回来收回剑鞘里。
才这么一会,再上岸的时候,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,痛苦地闭着眼睛默默地呻吟着。伤口的鲜血还流到了地上,将小片的泥地染成紫红。
这就有点让人看不过眼了。
虽然她是个修真者,但也是一条人命。而且良心地说,她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,很难让人狠心眼看着她命丧于此……
我傻站在岸边犹豫了好久,最后还是决定过去帮她一把。
但她听到我走过来的脚步声,马上又睁开了眼睛,想伸手去将地上的剑拿起来。我立即冲了过去,大喊一声“走你”一记大力抽射将那把剑踢飞,它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然后“咻”一声掉落到河里。
见手里的剑被踢飞了,她含恨地瞪向我。
“你!”
“我?”
我怎么了?我特别帅对不对?
再怎么瞪着我也没有用,现在她连武器也没有了,连反抗也做不到。
她瞪了我半刻便闭上了双眼,已然一心赴死,“赶快动手,虽然我死了,但是清率仙宗迟早会将你伏法!”
动什么手?我刚才确实有想过杀了她,不过见她这么可怜的模样,再动手就没有人性了,虽然我是妖怪……而且其实根本就没有杀人的经验,还真不一定有杀了她的勇气。
不过清率仙宗的话……不正是中州第一大修真门派吗?这家伙是清率仙宗的弟子?
随便啦,就现在的情况来说,她是哪个门派的也没所谓了。
我半跪下来,伸出双手将她横抱起来。
她被吓了一惊,马上睁开眼睛察看自己现在的状况,见被我抱了起来,她抡起拳头捶在我的脸上,气急大喊:“放开我!你想做什么?再不放我下去我就打爆你的狗头!”
“我是猫!”
认不出我的猫耳朵,也起码要从优雅的猫尾巴看出与狗的区别吧?
脸上挨了她几拳,还是挺痛的,不过比起我现在身上那些伤口带来的疼痛还差很多,我也忍着了。
“住手啊你!我是要带你回山上医治,再打我就生气把你丢下不管了!”
“去死!妖怪!”
她又再一拳捶在我脸上,但捶完这拳之后,伤口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安分一些。
她双手压着伤口,痛得咬牙锁眉,但还是会警惕地眯着眼睛盯着我,以防我做出过分的举动。现在她已经连捶我都做不到了,不见得就算我趁机占她便宜,她又能怎么办。
因为挣扎得太厉害,从她身上掉落一块绿墨的东西。我低头一望,是一块刻有“清率仙宗”四个字的玉牌。
用尾巴将玉牌卷起来,拿到面前翻到另一面看看。
玉牌的另一面刻着一个名字“红雪枝”。
我多嘴地问她:“你叫红雪枝吗?”
她见到我拿了她的玉牌,气恼地想夺回来。
“还给我!”
但我只是一抬尾巴她就够不着,而且她立马就没力气地垂下了手,苦苦地捂住伤口。
这么可怜还是不要戏弄她了。
我将玉牌收了起来,掂量掂量了她的体重,还算轻盈。打算就这样抱着她跑回山上。
但是动了两下我就察觉不行。身上受了太多伤,不单单是这个叫红雪枝的女人给我捶伤的,还有被大师兄插伤的,要抱着一个人跑上山实在是不容易。但情况紧急,我看她变得越来越虚弱,随时可能会休克危及性命的样子,最好还是用最快的速度上山请老污婆帮忙医治。
“就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速度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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